Thursday 17 December 2009

十年的你

我被遺忘,被妳遺忘,遺忘在一條名叫傷慟的路上。

那遠到看不見邊際的盡頭,妳可在那個地方?

我問過神,問過鬼,問過佛祖,問過菩薩,

妳到底在哪一場夢裡面,而那場夢何時與我共枕同床?


我成天成夜,聽著時間的呼吸,用哭白了的髮,寫寂寞的詩。

我把傷眸當硯,我把血淚當墨,我的靈魂是我的紙,我的身體便是信封。

我該寄往何處予妳?而妳又該何回我?


是不是妳也在那條叫做傷慟的路上,如果是,我是否也該把妳遺忘?

但怎麼遺忘也長,傷慟也長,告訴我哪兒是短,我便哪兒往。


溫暖的清晨同樣,溫暖的西暮同樣,搖椅上的我同樣,而我冷冷的望。

別要我頂著熱情欣賞,我已失去熱情的光。


妳說我詩裡總有看不完的愁悵,像濃黯的霧那般的茫,

我裹著兩人份的被單,作著一個人的夢,

詩難不愁悵,人難不拾殤。


我低聲的問,那在遠方的妳啊。

如果我寫一首詩給十年後的妳,妳將在哪兒讀它?


——————摘自藤井樹同名小說《十年的妳》